2017年9月17日 星期日

5. 孟子【論伯夷和柳下惠】

五、君子處世的原則—論伯夷和柳下惠

《孟子-公孫丑上第九章》
孟子曰:「伯夷,非其君不事,非其友不友;不立於惡人之朝,不與惡人言;立於惡人之朝,與惡人言,如以朝衣朝冠,坐於塗炭。推惡惡之心,思與鄉人立,其冠不正,望望然去之,若將焉。是故諸侯雖有善其辭命而至者,不受也;不受也者,是亦不屑就已。柳下惠不羞汙君,不卑小官;進不隱賢,必以其道;遺佚而不怨,阨窮而不憫。故曰:『爾為爾,我為我,雖袒裼裸於我側,爾焉能我哉!』故由由然與之偕而不自失焉。援而止之而止;援而止之而止者,是亦不屑去已。」

孟子曰:「伯夷隘,柳下惠不恭。隘與不恭,君子不由也。」



有一天,孟子突然心血來潮要和大家討論「伯夷和柳下惠的為政風格」,孟子看了看大家都沒有意見,他馬上站起來,走到大家面前緩緩的說:「伯夷是一位有潔癖的人,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,不隨便和別人成為好朋友,不是他理想中的朋友,他是不會跟他說一句話的;同樣的,如果不是他理想中的國君,他也不會為這種國君做事。在他的觀念中,為這種國君做事,好像是穿著莊嚴的禮服,戴著肅穆的禮帽走在骯髒的泥土路上,深怕會被骯髒的泥土弄髒;如果很不幸的遇到這種國君,他就會馬上離開,連多待一秒鍾也不想。」
孟子又接著說:「伯夷自命清高,有一些諸侯曾經用優渥的條件和感人的言詞,希望他來輔佐國政,他都拒絕了 ,你們知道他拒絕這些諸侯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嗎?沒有別的原因,最主要的原因是:伯夷把這些諸侯當成是泥土或炭灰,深怕跟他們在一起,會被他們弄髒,所以只好避開他們遠遠的。」
孟子看了看大家不說話,又詳詳細細的說:「然而,柳下惠卻是另一種類型的人:不覺得侍奉惡君是一種恥辱,也不會因為自己官位小,就覺得自己很卑微。在朝廷中擔任官職時,更會盡心盡力的為國君做事。如果有一天他被國君冷落了、遭棄了,心裏也不會產生怨恨;如果有一天他處在困境中,他的眉頭更不會皺一下,他會坦然的面對。所以他常常對別人說:「你是你,我是我,即使你一絲不掛、赤裸裸的在我身旁,也影響不了我,更不用說會迷惑我。』」「柳下惠是一位圓融隨緣的人,他可以和各種人相處得極為融洽;別人要他留下來,他就留下來;別人要他離開,他也能瀟灑的離開。柳下惠就是這種人啊!」
當孟子分析完伯夷和柳下惠的行事風格之後,也為他們二人下了最後結論:「伯夷雖然是自命清高,相對的就表現出他是一位「心胸狹窄』的人;柳下惠雖然圓融十方,相對的也呈現出他是一位『不夠莊嚴穩重』的人。『心胸狹窄』不夠莊嚴穩重』都不能算是君子!」


【啟示】
孟子以伯夷和柳下惠兩個人的故事,來說明君子的處事原則。伯夷太過於清高,一遇到不是他理想中的國君和大臣,就離得遠遠的,他沒有盡心盡力的想去改變他們,這是一種消極的作法,他就像是隱居山中的雅士一樣。
柳下惠又太過於隨緣圓融,他可以和任何人相處,又可以坦然的去面對任何事情,他就像是奔走各國的策士,這種作法太過隨和,不夠穩重。

介於伯夷和柳下惠之間的君子,他的作法是:先選擇有心治理國家的賢君來輔佐他們,在輔佐的過程是盡心盡力的;在盡心盡力之後,即使是失敗了,也會坦然的面對,這就是君子的作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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